◆美國◎黎錦
  去年8月帶兒子去美,先在俄勒岡州的朋友喬家住了些日子。行前一天,喬在郵件上說:你們一來,我就給你們吃我做的Dumpling。
  Dumpling?學過英語的人都知道,在我們的英文教科書里,這個詞對應的中文是餃子。我知道喬很喜歡吃中國餃子,那年他來中國,還特意買了一套蒸餃用的竹籠屜帶回了國,後來還發給我他包餃子的照片。因此,我想當然地以為,他要用蒸餃來招待我們,還打算到時幫他一起包呢。
  可沒想到到達他家的第一個晚上,一直看他和太太在廚房裡忙活,卻始終沒見他們拿出包餃子的食材和家什來。我不好直接問,但表示我想幫忙。喬很是體諒地說我們時差沒倒過來,還是先休息,等會兒就開飯了。然後又說了句:你們嘗嘗我的Dumpling。
  還是Dumpling,可是,在哪兒呢?我看到喬曾經攪著竈上煮著的一鍋黏糊糊的粥一樣的東西,但沒往那上面想,等到開飯時,他為我和兒子從鍋里各盛出一碗“糊糊”,招呼我們嘗嘗,我這才知道這就是Dumpling,“糊糊”里有不少麵團,還放了雞肉和一些豆。這麼個Dumpling啊!喬跟揭謎底一樣得意地說:你們遠路而來,我要讓你們吃到在中國沒吃過的東西。我沒好意思告訴喬,其實,此Dumpling跟我們中國人愛吃的疙瘩湯差不多,若要說區別,那就是此Dumpling裡面放了黃油,吃起來有洋味道。
  我們到達的第二天恰好是我生日,喬和太太從下午就開始忙,太太負責烤蛋糕,喬烤了玉米餅,還烤了一隻巨大的火雞。我午睡醒來,看到喬正將烤好的玉米餅掰碎撒進烤盤裡,然後在烤盤裡倒進烤火雞時控出來的湯,聽他幾次說Dressing,我想這該是他在做的這種食物的名稱吧,撒完玉米餅渣,他又放進去許多雞肉,接下來,開始切芹菜,他切芹菜的姿勢很特別,不是將整把芹菜放在菜板上切,而是用一把小水果刀,一根一根一段一段地先剖半,再切斷芹菜,看著有點嚇人,但他安慰我說:放心,不會切到我的手指。芹菜切完,他看了看鍋里,覺得湯汁還不夠多,又從盛過火雞的烤盤裡舀了些雞湯,然後停下來想了想,又放進去一些黃油。天,這又是雞油又是黃油的,讓我這特別怕發胖的人真有點膽戰心驚。
  開飯了,喬盛了一大盤Dressing放在餐桌正中,Dressing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烤制,也像是一堆糊糊。看來這是主菜了。唱過生日歌,兒子早就迫不及待了,先給他自己盛了一些,然後吃得津津有味。聽他說好吃,我就冒著難得吃一次未必胖的想法,也盛了一些嘗嘗。實在難以言說的口感,但是營養一定是很全了。
  後來在舊金山市旅游時,我們在吉爾德利廣場上的一家餐館吃到的酸麵包湯,也讓我印象很深刻。見侍者遠遠端過來的餐盤上有隻很大的圓麵包,我們還有些奇怪——我們沒點什麼圓麵包啊,等侍者走近,把盤子放在我們面前,我們才發現圓麵包是被掏空了的,裡面盛了濃稠的湯,湯里有火腿和豆,這原來就是我們點的那道湯啊。舀了一勺嘗嘗,有濃郁的奶油味道。我和兒子分食,很快將湯吃光了。接下來,看著“空肚子”的麵包,我跟兒子小小地爭論了一下,到底能吃還是不能吃,兒子認為不能吃,我說這一看就是麵包,有什麼不能吃的,後來乾脆掰下一塊放進嘴裡——有點發酵的酸味,很有咬勁嘛。只是太大了,我們根本吃不掉。隨後在漁人碼頭看到有海鷗在吃酸麵包的殼子,看來都是食客們吃不掉的,送給海鷗了。
  如果讓我總結半個多月來在美國嘗試各種美食的經歷,感覺美國人在吃的方面,烹制方式、搭配形式都比較隨意,比如很新鮮的蝦多數是裹了麵包粉後油炸,鮮味被油香味蓋住了,怪可惜的,可他們自己很享受。再有黃油奶油不惜大量地用。還有就是在餐館里點一份餐,分量大得驚人。朋友喬酷愛太太做的巨甜的蘋果派及其他各種派。這些食物的熱量之高常讓我望而卻步,倒是兒子什麼都喜歡,對各種沒吃過的都來者不拒。少年不知中年憂啊,我每在街頭看到巨胖人士,都會想,還是中餐更合乎健康需要啊。  (原標題:濃郁“美”食催人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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